詮釋資料說明

題名

北伐之攻略

生平歷程

改組政黨進行北伐

文件類型

談話

民國日期

011/05/29

西元日期

1922/05/29

國父年歲

57

全文內容

北伐之攻略(註一)　民國十一年（一九二二年）五月二十九日與西報記者的談話
孫先生：余前在桂林，冀會見吳佩孚於衡山，而與之解決一切；詎彼不能來，吾人乃不得不略將計劃變更。
記者：會吳佩孚乎？
孫先生：然。特相見以兵耳！吾人未得大炮及在平原與彼相會之設備，故希望吾人到桂林，彼當到衡山，吾人乃圍彼於山中而結果之。吾人以為，彼聞余將至，當率四、五萬人來會，吾人乃可本其一批大炮及其他供給品。豈知彼竟不來，吾人遂不得不改變方針以赴韶關。君當知從韶關出發進行，可以甚迅。吾人以為由桂林從水道東下，不數日全軍可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手段襲取江西。
吾初未知此間有任何反對，直至梧州始知。乃只得先到此間解決此事。陳炯明原已應允，一切服從吾之命令。彼或有反對吾之意，亦未可知，但反對大半係出於彼之部下。彼輩自謂為廣東之偉大武人，目空一切，欲與余戰。以為第一、第二兩師乃願與余戰者，不知此等軍隊，並非私產，乃國家所有；兩師士兵並非彼等之人，故不願反對余。此輩武人初告士兵謂須拒滇黔之蒞止，既而謂須抵拒許崇智回，不提及吾名。余抵梧州後得知一切。余本欲直赴韶關。遂捨軍隊而自回廣州。彼等聞余至，皆逃，相語曰：來者乃孫中山也。無一人願與吾戰者。
記者：陳炯明已赴惠州，即因不贊成北伐，不願加入之故？
孫先生：此余之所以免其職也。余不知彼今尚願來余處否；但余以為彼當願來。因彼無他事可為，彼之部下不願反抗余。君試觀，余並未帶兵到此，此間實際上並無兵，果使彼部下而能反抗余者，當於此間為之。
記者：倘陳將軍與其部下不加入者，君亦將進行北伐耶？
孫先生：然。吾人現已在進行中，軍隊正從韶關陸續出動也。
記者：出發之軍為何項軍隊？由何路進行？預期將遭何反抗？
孫先生：黃大偉率領前鋒軍隊。中路許崇智統率，李福林屬之。李烈鈞統右翼。左翼本擬以陳炯明為司令。現在出兵計劃須稍為變更，將全軍分向贛湘兩省出發。在湘省方面，預期毫無反抗，與在廣東行軍相同；江西方面，則其始在贛州附近當有若干阻力。
吾人軍隊不多，軍器、訓練均不甚良，形式亦不及北兵之美觀，但此等事在中國並無多大意味。吾人之兵為主義而戰，彼等之兵則為金錢而戰，故數目一層無足重經。吾敢言，吾兵一人至少可當彼等之兵十人。不但此也，彼等之兵亦不樂與我戰。吳佩孚所有願為彼拼命之兵不過數百人，彼前與湖北人及川人戰時已自知之。若與吾戰，則更為難，因吾人皆同隸於一會，北兵屬於此會者在半數以上，彼等並不反對吾也。
記者：所謂之會，係屬何會？
孫先生：此非國民黨，亦非同盟會，乃一種新組織，係秘密團體，有秘密符號，略與他國之共濟會同。君曾聞三點會、白蓮教及哥老會乎？此會大略相似。若吾人舉出秘密符號時，對方之兵即將不戰而與吾人攜手。
記者：該會何名？
孫先生：各地名稱不同。
記者：北方軍人皆屬此會乎？奉天兵亦多有屬之者乎？
孫先生：奉兵屬斯會者或不多，其他兵士則甚多。
記者：吾人於君之北方同盟極為注意。
孫先生：並未有同盟之事。
記者：然則君曾與張作霖及老段等成立一種妥協乎？
孫先生：然。乃一種妥協。惟此妥協之可能，乃以服從為基礎，彼等必須服從命令。
記者：北方有一印象，以為君與張作霖約定，粤省先北伐以牽制吳佩孚之兵力。
孫先生：是（點頭）。張預備與吳戰，因求同志援助。吾人互派代表交換意見，彼知吾人集中桂林之計劃。當唐繼堯未回滇之前，桂林為滇黔軍集合之良好中心。張作霖彼時允許為吾後援。吾人現又得滇軍若干，有與唐繼堯不洽之數旅團，已於今日抵此點驗矣。
記者：惜君桂林遷延多時，北方業已開戰，恐君到長江，北戰已了。苟張作霖獲勝，君意彼將不反對君之渡江乎？
孫先生：渡長江未必反對，渡黃河則恐反對，但此可無慮。吾人即並與彼等作戰亦不畏。吾人軍隊素受山戰及夜戰之訓練，此為兩種長處。但此次北方戰事，非一時可了，如直皖之戰然。吾人或在其終了之前達到北方，亦未可知耳。
記者：外人聞君與工界運動有關係，深為注意。
（座中一美國軍官稱：勞工組織如取激進主義，頗為危險。）
孫先生：中國不然，中國人從不為極端舉動。
美軍官：但吾聞此間有雇主改用新式機器，擬少用工人，而為工人團體所反對，至有豢養數百不作事之工人者，此於改良工業殊有礙，將何以解決之乎？
孫：先生此易易耳。只須多購機器，即可多用工人，但余信此等大工業應歸國有。如美國洛克菲勒、多卡納奇等之事業，應皆歸國家管理。中國今尚無此種大企業，將來如有之，吾願其立於國有鐵路之同一地位也。
（孫否認彼擬任工黨領袖謝英伯為廣東省長，並謂省長一席將由伍老博士永任。今因外交總長一職無人繼任，否則伍博士當已卸外長而專任省長；至兼職之繁劇，將派幹員助其處理。）送別記者時，孫先生稱：吾望不久在北京見君，吾意當在秋間也。

注釋

(註一)　據重慶「國民公報」（民國十一年五月二十九日）「孫中山與西報記者的談話」條。體例文字經重作訂正。

相關人名

多卡納奇 、 吳佩孚 、 李烈 、 李烈鈞 、 李福 、 李福林 、 洛克菲勒 、 唐繼堯 、 孫中山 、 孫先生 、 張作霖 、 許崇智 、 陳炯明 、 黃大偉 、 謝英伯

相關地名

中國 、 北京 、 同江 、 江北 、 江西 、 奉天 、 長江 、 桂林 、 梧州 、 惠州 、 湖北 、 黃河 、 韶關 、 廣州 、 廣東 、 衡山 、 贛 、 贛州

相關專有名詞

三點會 、 民黨 、 白蓮教 、 同盟會 、 哥老會 、 國民黨

出處

國父全集

冊數

第二冊

頁次

550-55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