詮釋資料說明

題名

主義勝過武力

生平歷程

革命之再起 、 北上與逝世

文件類型

演講

民國日期

013/01/20

西元日期

1924/01/20

國父年歲

59

全文內容

主義勝過武力(註一)民國十三年（一九二四年）一月二十日晚在廣州歡宴中國國民黨第一次全國代表大會代表演講蒙古巴先生和國民黨各省代表諸君：今晚是本總理來歡迎諸君；本總理又來同諸君共同歡迎巴先生。諸君此次到廣東來，開國民黨全國大會，本總理覺得諸君振作的精神，興旺的氣魄，是向來沒有的。諸君有這樣好的精神和氣魄，本黨前途有無窮的希望，這是本黨應該慶祝的，也是中國前途應該慶祝的。
我們這次革命，是先講方法，然後才去實行。從前革命，因為沒有好方法，所以不能大功告成。這次開全國代表大會，便是要定一個好方法。諸君在沒有得到方法之先，有一件事要諸君留心的，是本總理的學說，和古人的學說不同。古人所信仰的，是「知之非艱，行之維艱」，我所信仰的，是「知難行易」。我們從前革命，本來沒有詳細方法，但是因為有諸先烈的犧牲，和諸君的努力，前仆後起，繼續進行，便做成了兩件很大的事：一件是把滿清兩百多年的政府，完全推翻；一件是把中國數千年的專制國體，根本改變。這兩件大事，沒有詳細方法的時候，尚且可以做成。我們在那個時候，因為沒有很詳細的方法，所以我常常和人談革命，總有人問我說：「滿清有二十二行省的土地，四萬萬人民，內有海陸軍的鎮服，外有列強的幫助，請問你有甚麼方法可以推翻滿清呢？就令能夠推翻滿清，又有甚麼方法可以對付列強呢？」並且常用難題來對我說：「滿清對外不足，對內有餘。」又說：「我們不可革命呵！如果我們起了革命，列強必要把中國瓜分。」我們在那個時候，對付滿清推翻，對付列強不致瓜分，沒有別的長處，方法是在不問成敗利鈍，只問良心要做，便立志去奮鬥。我從前在英國的時候，有一次在圖書館內看書，遇到幾位俄國人，交談之後，知道彼此都是革命同志，俄國人便問起我來說：「中國的革命，何時可以成功呢？」我當時得了這句問話之後，便不能不答。但是我那一次亡命到英國，雖是初失敗之後，沒有辦法，然捲土重來之氣正高，心中希望一二年內就要再舉，再舉又必期成功。不過對那些俄國人，又不敢輕於答覆，故為最穩健之回覆說：「大約三十年可以成功。」俄國人便驚訝起來說：「你們在那樣大的國家發起革命，只要三十年便可成功嗎？」我當時又問俄國人：「你們俄國的革命，何時可以成功呢？」他們答覆說：「大概一百年後能夠成功，我們便大滿足。此刻正是在奮鬥，成功雖然在一百年之後，但是現在不能不奮鬥，如果現在不奮鬥，就是百年之後也不能成功。因為要希望一百年可以成功，所以我們現在便努力奮鬥。」我當時聽了他們這番話之後，回想到我的答話，便覺得無以自容。因為我在初失敗之後，本希望中國的革命，急於成功，不過為對外國人說話穩健起見，故多說三十年。及聽到他們的答話，知道他們的計畫穩健，氣魄雄大，加我好幾倍，所以我在當時便非常抱愧。我自那個時候以後，便環繞地球，周遊列國。一面考察各國的政治得失，和古今國勢強弱的道理，一面做我的革命運動。約計每二年繞地球一週，到武昌起義以前，大概繞過了地球六七週。每次到一個地方，總是遇到許多熟人，那些人總是來問我說：「我們看到了你這位先生，不知道失敗多少次了。為甚麼還不喪氣，總是這樣熱心呢？這是甚麼理由呢？」我每次都沒有甚麼好話，可以答覆，只有用我在英國圖書館內和俄國人(註二)的談話，來答覆他們說：「我不管革命失敗了有多少次，但是我總要希望中國的革命成功，所以便不能不總是這樣奮鬥。」
俄國人立志革命，希望一百年成功，現在不過二十多年便完全達到成功的目的。我從前希望數年成功，現在已經到了三十年，還沒有大功告成。這是因為中國人革命的方法和氣魄不及俄國人。俄國人因為有了這種氣魄和方法，所以革命一經發動，得到機會，便大告成功。俄國革命的成功，為甚麼那樣大而且快呢？因為俄國人立志穩健，眼光遠大，把國家大事算到一百年，甚麼方法都計畫到了，這就是經驗多而成功快。無論做甚麼事成功，都是在有好方法。方法是自何而得呢？是自學問智識而得。先有了學問，便有智識，有了智識，便有方法，有了好方法來革命，一經發動，就馬到成功。我們從前受良心上的命令去革命，講到結果，沒有俄國成功那樣大而快的原因，就是在沒有好學問、好方法。至於實行革命，大家都是各自為戰去幹，實在是不知而行。做到後來能夠推翻滿清，且免去列強瓜分，都是無意中做出來的，預先毫沒有料到。十三年以來，我們革命的智識進步，有了許多方法，旁邊又有俄國的好榜樣，此後革命應該要先求知，然後才去行。本總理發明的學說，是知難行易。如果知得到，便行得到。從前的革命，不知還能行，此後的革命，能知當更能行。知了才去行，那種成功，當然像俄國一樣。這就是我們今晚可以大大慶祝的。
我們今晚來歡迎巴先生，巴先生是外蒙古人，外蒙古到民國以來，脫離中國，內政是很修明的。在陸軍一方面，也練了很多的騎兵，所以他們現在便是一個獨立的國家。這次巴先生到廣東的來意，還是想蒙古再同中國聯合，造成一個大中華民國。我們是中華民國的大民族，全國人口的總數是四萬萬，漢族人是多數，蒙古人是少數，中國在帝制時代，總是想壓制蒙古，在民國時代，北京政府也有徐樹錚練邊防軍去打蒙古，現在又想派馮玉祥帶兵去征服蒙古。但是蒙古總不怕北京政府的兵力，總是要脫離中國去獨立。我們南方政府向來沒有用過兵力去征蒙古的。今晚巴先生尚且不遠萬里而來，想聯合成一個大中華民國，就是因為我們有主義。由此便可見主義大過武力，用主義來建國，萬萬里都是來朝的；用武力去征服人，近在呎尺都是反叛的。由此便可知主義勝過武力，這便可以大大的慶祝；所以要諸君來公祝巴先生一杯，本總理也來公祝諸君一杯。

注釋

(註一)　據「中國國民黨全國代表大會特刊」第二特號（民國十三年一月二十三日）。原標題為「總理歡宴國民黨各省代表演說詞」（黃
昌穀記）。今標題據「胡本」及「會本」。
(註二)　據「胡本」及「會本」增「人」字。

相關人名

徐樹錚 、 馮玉祥 、 總理

相關地名

中國 、 北京 、 古巴 、 武昌 、 蒙古 、 廣州 、 廣東

相關專有名詞

中國國民黨 、 中國國民黨第一次全國代表大會 、 北京政府 、 民黨 、 武昌起義 、 國民黨 、 滿清

出處

國父全集

冊數

第三冊

頁次

414-4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