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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白的話 detai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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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白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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詮釋資料說明
題名

平白的話

生平歷程
改組政黨進行北伐
文件類型

論著

民國日期

008/05

西元日期

1919/05

國父年歲

54

作者
孫中山
全文內容

平白的話(譯文)(註一) 民國八年(一九一九年)五月下旬
中國不需要錢。我們需要智力與機器,但不需要錢。中國不能夠經常對外進行借款。
北京政府正進行借款。美國人必須認清:北京政府不能代表這個國家,廣州政府(案:指岑春煊、陸榮廷控制下的廣州軍政府)也同樣不能代表中國。比較能代表中國的,倒是上海的商人,以及正在長成中的中產階級──他們不多過問政治,而只想國家的實業建立起來。
年青的中國──學生運動,抵制日貨、鼓勵本國實業,反對簽訂巴黎和約的中國,才是可以負責對外償債的中國。外債的是否要賠償,須視債務的性質,而非由於債權者的壓力。當一個人不可能作任何別的打算時,往往會採沉船的行動。日本與其他國家,如果把政治的借款強加於吾人之身,則他們自己也將面臨自招禍患的境況。
我們有大量的原料……可能比世界上任何國家都豐富,我們不需要進口什麼東西。然而,我們的需要日益增加,我們的生產程序很慢,進一步說,我們購買你們的成果,較我們自己製造還要便宜。因為我們還不懂大規模的生產,我們還不能依現代的基礎來組織我們的工業。不過,這種情形不會維持很久,中國利用自己的原料與自己的勞力,製造自己所需要的物品的日子很快即會到來。如果我們要緩慢而愚笨的進行,我們可以等待着,到自己能夠製造機器,但那是非常不經濟的辦法。為什麼我們要決定停留在落後與衰弱的情況,或是要以主權為擔保而去借款?沒有別的國家給予此種選擇,為什麼要強迫我們這樣?日本已在這樣壓迫我們中國。但是我們相信美國是我們的朋友,因此我們希望從美國借到兩樣東西:機器,和教導我們如何使用機器的專家。
資本家們過去都是與政府交道。他們喜歡由於一個政府的擔保而予以借款。可是俄國、德國以及巴爾幹諸國政府的崩潰,應可使銀行家們認清政府的地位並非十分安全。法國人以為俄國的君主政府能永久存在,因而他們在俄國的投資也必能永久安全。事實卻並不是這樣的。每一國家羣眾的覺醒,以及羣眾們決心不以他們未來的命運作抵押來支持自私的當權者的事實,已使政府的借貸成為最不安全的交易。你們真的相信,歐洲諸弱小國家的人民,有能力去賠償大量的戰債?你們以為任何一國家的命運為另一國家的銀行家們作為抵押時,這個國家能決定它的將來?我是不能這樣相信的。
資本家們也時常貸款給中國政府,但以後就不成了。當一個真正的國會集會時,我們將根除北京政府一切的非法借款;如果日本要為錢而與我們作戰,那麼就讓他們來吧。那將導致世界上另場戰爭──銀行家的戰爭,但我們決定要這樣做。中國每一家學校裏每一男女學生,都保證這樣做。他們可以為了金錢而毀滅我們,我們也有足夠大的空間拖他們同歸於盡。任何銀行家借款給中國北京政府,等於在挖他們自己財政上的墳墓。
你們美國銀行家們,正犯着模仿英國和日本先輩們的錯誤。他們與北京政府談生意,有的人提出讓我們分享一點利益的話,來侮辱我們南方革命人士。我們不要任何的利益,我們要進行抵制正如我們要求北京所採取的行動。我們沒有南北之分,我們都是以中國人的身分,認為如果美國那邊有錢來,一定要採用機器、工程師、有效率的專家、管理等形式。
我的建議是:美國的資本家們與中國人聯合,共同開發中國的實業。美國人提供機器,負擔外國專家們的開支;中國人提供原料和人力。合作的基礎建立於平等互惠的原則上,美國的資本當可獲得應得的利益,但非過度的報酬。這樣的一種關係,對美國的資本家而言,應該也是值得從事的,因為他們在國內正遭逢到各種的障礙。我更進一步提議由美國方面起草合約的條文,如此中國可於一定時期之後予以撤銷。其基本的原則應當是具有厚利的短期的投資。這一情形,不能視作是政府貸款的侔利性質,今天像西北利亞鐵路債券(Trans-Siberia bonds)那樣的貸款又有何利可圖?而且你何以知道任何政府到明天將有何變化!另外一個應予說明的問題:中國不能永久購買那些本國易於製造的物品,那樣做是極其不合理的。中國遲早是要自己製造自己需要的東西。你們的產品將不再能夠在中國與中國的國貨競爭。因之,你們只有開始在中國與中國合作設廠,否則遲早都要被驅出中國市場。何以不開始在中國設廠?何以不在此地製造貨品?

注釋

(註一) 據陳福霖「美國『獨立雜誌』所刊孫中山先生的三篇著作」,研究中山先生的史料與史學。原文前有編者序言,譯文如下:「孫
    逸仙博士被認為是一位愛國者,連那些懷恨他的人也不能否認這一點,在中國不少人是抱持這樣的看法。他們不能容忍孫先生,
  因為孫先生打破了他們所有的計劃。當一小撮中國軍閥計劃與日本軍國主義者勾結,以便於日本征服中國的時候,孫先生卻南下
  廣州,率五個重要省分脫離了北京政府的統治。當南方與北方的軍閥們進行妥協妄圖獲利時,孫先生卻提出國會問題因而使和議
  破裂。孫先生又作破壞軍閥們的計劃了,正當官員們試圖向美國借款,孫先生卻強烈的指出:中國所需要的是美國的機器,而非
  借款。」

相關人名
巴爾岑春煊陸榮廷
相關地名
上海中國巴爾幹巴黎日本北京法國廣州德國歐洲
相關專有名詞
北京政府軍政府廣州政府
出處

國父全集

冊數

第二冊

頁次

330-332

檢索詞出現頁次

平白的話(譯文)(註一) 民國八年(一九一九年)五月下旬

  中國不需要錢。我們需要智力與機器,但不需要錢。中國不能夠經常對外進行借款。
  北京政府正進行借款。美國人必須認清:北京政府不能代表這個國家,廣州政府(案:指岑春煊、陸榮廷控制下的廣州軍政府)也同樣不能代表中國。比較能代表中國的,倒是上海的商人,以及正在長成中的中產階級──他們不多過問政治,而只想國家的實業建立起來。
  年青的中國──學生運動,抵制日貨、鼓勵本國實業,反對簽訂巴黎和約的中國,才是可以負責對外償債的中國。
外債的是否要賠償,須視債務的性質,而非由於債權者的壓力。當一個人不可能作任何別的打算時,往往會採沉船的行動。日本與其他國家,如果把政治的借款強加於吾人之身,則他們自己也將面臨自招禍患的境況。
  我們有大量的原料……可能比世界上任何國家都豐富,我們不需要進口什麼東西。然而,我們的需要日益增加,我們的生產程序很慢,進一步說,我們購買你們的成果,較我們自己製造還要便宜。因為我們還不懂大規模的生產,我們還不能依現代的基礎來組織我們的工業。不過,這種情形不會維持很久,中國利用自己的原料與自己的勞力,製造自己所需要的物品的日子很快即會到來。如果我們要緩慢而愚笨的進行,我們可以等待着,到自己能夠製造機器,但那是非常不經濟的辦法。為什麼我們要決定停留在落後與衰弱的情況,或是要以主權為擔保而去借款?沒有別的國家給予此種選擇,為什麼要強迫我們這樣?日本已在這樣壓迫我們中國。但是我們相信美國是我們的朋友,因此我們希望從美國借到兩樣東西:機器,和教導我們如何使用機器的專家。
  資本家們過去都是與政府交道。他們喜歡由於一個政府的擔保而予以借款。可是俄國、德國以及巴爾幹諸國政府的崩潰,應可使銀行家們認清政府的地位並非十分安全。法國人以為俄國的君主政府能永久存在,因而他們在俄國的投資也必能永久安全。事實卻並不是這樣的。每一國家羣眾的覺醒,以及羣眾們決心不以他們未來的命運作抵押來支持自私的當權者的事實,已使政府的借貸成為最不安全的交易。你們真的相信,歐洲諸弱小國家的人民,有能力去賠償大量的
國父全集三三○

戰債?你們以為任何一國家的命運為另一國家的銀行家們作為抵押時,這個國家能決定它的將來?我是不能這樣相信的。
  資本家們也時常貸款給中國政府,但以後就不成了。當一個真正的國會集會時,我們將根除北京政府一切的非法借款;如果日本要為錢而與我們作戰,那麼就讓他們來吧。那將導致世界上另場戰爭──銀行家的戰爭,但我們決定要這樣做。中國每一家學校裏每一男女學生,都保證這樣做。他們可以為了金錢而毀滅我們,我們也有足夠大的空間拖他們同歸於盡。任何銀行家借款給中國北京政府,等於在挖他們自己財政上的墳墓。
  你們美國銀行家們,正犯着模仿英國和日本先輩們的錯誤。他們與北京政府談生意,有的人提出讓我們分享一點利益的話,來侮辱我們南方革命人士。我們不要任何的利益,我們要進行抵制正如我們要求北京所採取的行動。我們沒有南北之分,我們都是以中國人的身分,認為如果美國那邊有錢來,一定要採用機器、工程師、有效率的專家、管理等形式。
  我的建議是:美國的資本家們與中國人聯合,共同開發中國的實業。美國人提供機器,負擔外國專家們的開支;中國人提供原料和人力。合作的基礎建立於平等互惠的原則上,美國的資本當可獲得應得的利益,但非過度的報酬。這樣的一種關係,對美國的資本家而言,應該也是值得從事的,因為他們在國內正遭逢到各種的障礙。我更進一步提議由美國方面起草合約的條文,如此中國可於一定時期之後予以撤銷。其基本的原則應當是具有厚利的短期的投資。這一情形,不能視作是政府貸款的侔利性質,今天像西北利亞鐵路債券(Trans-Siberia bonds)那樣的貸款又有何利可圖?而且你何以知道任何政府到明天將有何變化!
  另外一個應予說明的問題:中國不能永久購買那些本國易於製造的物品,那樣做是極其不合理的。中國遲早是要自己製造自己需要的東西。你們的產品將不再能夠在中國與中國的國貨競爭。因之,你們只有開始在中國與中國合作設廠,否則遲早都要被驅出中國市場。何以不開始在中國設廠?何以不在此地製造貨品?
(註一) 據陳福霖「美國『獨立雜誌』所刊孫中山先生的三篇著作」,研究中山先生的史料與史學。原文前有編者序言,譯文如下:「孫逸仙博士被認為是一位愛國者,連那些懷恨他的人也不能否認這一點,在中國不少人是抱持這樣的看法。他們不能容忍孫先生,
論著民國八年五月三三一

因為孫先生打破了他們所有的計劃。當一小撮中國軍閥計劃與日本軍國主義者勾結,以便於日本征服中國的時候,孫先生卻南下廣州,率五個重要省分脫離了北京政府的統治。當南方與北方的軍閥們進行妥協妄圖獲利時,孫先生卻提出國會問題因而使和議破裂。孫先生又作破壞軍閥們的計劃了,正當官員們試圖向美國借款,孫先生卻強烈的指出:中國所需要的是美國的機器,而非借款。」

八年十月十日(註一) 民國八年(一九一九年)十月十日
  今日何日,乃革命黨員熊秉坤開鎗發難、清朝協統黎元洪被迫效順、而起革命軍於武昌之日也。隨而馮國璋焚燒漢口,隨而袁世凱病起彰德,皆欲效忠異族,殘殺同胞,而勦滅革命軍者也。無如黨人遍布國中,響應四起,遂致清朝江山,不可收拾,於是而南北和議之局開,於是而非袁莫屬之論起。時予方在倫敦,從事於外交問題之解決,正當著著得手,舉世同情;乃屢促共和國體之速定,正式政府之成立,欲乘時要求友邦之承認。乃遷延兩月,頭緒全無;加以遠聞國人尚有主張清帝之君憲者,予深恐革命大功,虧於一簣,故不得不舍外交之良機,而奔馳回國,以挽危局,而定國本,於是草創政府於南京,而共和國體乃定焉。維時官僚之勢力漸張,而黨人之朝氣漸餒;祇(註二)圖保守既得之地位,而驟減冒險之精神;又多喜官僚之逢迎將順,而漸被同化矣!以是對於開國之進行,多附官僚之主張,而不顧入黨之信誓。
三民主義,五權憲法,悉置之腦後視為理想難行。甚至革命黨二十年來以先烈之血所沃成之青天白日國旗亦不得采用,乃改為海軍旗,而反以清朝一品官員之五色旗為國旗矣!此又何怪今日之民國,竟變成亡國大夫之天下也。當時予以服從民意,迫而犧牲革命之主張,不期竟以此而種成今日之奇禍大亂也。嗚呼,此誠予信道不篤,自知不明之罪也。倘能排除眾議,獨行其志,豈有今日哉!今日何日,正官僚得志、武人專橫、政客搗亂、民不聊生之日也。追源禍始,則政客實為萬惡之魁。或曰:「政客不死,禍亂不止。」至哉言乎!蓋官僚武人,不過政客之傀儡而已。官僚雖惡,其中非絕無醇厚之儒;武人雖橫,間亦不乏尚義之士。惟政客則全為自私自利,陰謀百出;詭詐恆施,廉恥喪盡;道德全無,真無可齒於人類者。政客!政客!爾之作惡,已八年矣。多行不義必自斃,國民之公論,將不容爾矣!爾尚有畏禍而生
國父全集三三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