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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興率同志起義於廣州,進攻兩廣總督衙門,義聲震世界。是役先後死難者八十六人,葬於黃花岡者七十二人 detai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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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興率同志起義於廣州,進攻兩廣總督衙門,義聲震世界。是役先後死難者八十六人,葬於黃花岡者七十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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革命起義再接再厲武昌起義推翻專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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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興率同志起義於廣州,進攻兩廣總督衙門,義聲震世界。是役先後死難者八十六人,葬於黃花岡者七十二人

Republic of China year

民國紀元前一年

Sexagenary cycle

辛亥

AD annals

一九一一年

Old calendar month day

三月二十九日

New calendar month day

四月二十七日

Age

46

Abstract

香港同志得發難電,以期迫不及悉數進省,請緩一日;是時部署已定,實不能再改。陳炯明竟誤告胡毅生,謂改期為三十日,故二人均未準備出發,姚雨平亦因故未發。(註二十三)是日上午,黃興分發槍械與各處。然是晨城門已閉,趙聲所部自港來時,已不能入城。而興遂任指揮。(註二十四)在省同志齊集小東營黃興寓。早輪進省之福建同志及海防同志,亦船到即集小東營。花縣黨員由徐維揚統率,攜械至三華店前之搭腳,候車出發。九時許,莫紀彭由省至,述省中戒備情形,乃卸械徒手乘午車赴省,由熟悉路程者領入城隍廟,由徐進坤再率至小東營。各路集中凡百七十人。黃興督率所部,部署一切,並將象牙印章、黑鋼時錶分給選鋒隊,以為信守及準時之用。令以白布纏臂,着黑布樹膠鞋,為發難標誌;以吹螺為號。下午四時許,黃興聚眾激昂演說,眾益鼓舞。羅仲霍、李文甫原以所部於二十七日得令退出,至是隻身加入。朱執信亦適到,即剪去長衫下截加入。譚人鳳亦由港至,見興等束裝待發,即據香港各情以告,請緩一日。興頓足曰:「毋亂我軍心」!譚乃整裝加入,向興索槍,興婉言曰:「先生年老,後事尚須人辦,此是決死隊,願毋往!」譚怒曰:「君等敢死,鳳獨怕死耶?」興不得已,乃授兩槍。譚執槍播弄,誤觸槍機,砰然彈發,興將槍奪去,譚無奈還之。(註二十五)出發前十分鐘,陳炯明派人來,欲知究竟發動與否,來人見興等皆攜彈荷槍,遂不言而去,蓋陳畏事難諧,因遣人陳說一切,來者既未明言,興等亦不知陳不來接應,故仍冒險前進。(註二十六)五時三十分黃興率林文、李文甫、喻培倫等百餘人出發,林文、何克夫、劉梅卿等競吹螺角,一時嗚嗚聲震,全隊行走迅速,凌厲無前,直撲督署。時兩廣總督張鳴岐適在署內召集部下,商討對付革命黨策略,不意革命黨竟從天而降。革命軍大隊進若疾風,槍殺途中巡警,旋攻至督署門首。時有衛兵數十人駐守,林文、何克夫率二三人前進用炸彈猛擊,死衛兵數人,並殺其管帶金振邦,攻入二門。興入署至大堂,有退伏大堂兩廂之衛兵,據攔憑柱,實行射擊,同志杜鳳書、黃鶴鳴死焉。興繞大柱後還擊,傷衛兵一,餘兵退路被截,乃棄槍降,願為引導,直入後進;興與林文、朱執信、李文甫、嚴驥等分頭親行遍搜,杳無一人,惟見衣架長衣數件,茶碗數具,水烟筒猶熱,張鳴岐已逃無踪。乃置火種於床上,出署後火始熾,署遂焚燒。黨人之死於署內者,尚有徐廣炲、徐禮明、徐臨端、徐進炤,死於署外者有曾日全。(註二十七)黃興督所部愈戰愈勇,持雙槍擊退另一衛兵排,出至署外;喻培倫及所部皆已不見,蓋喻已率隊往攻督練公所。黃部行至東轅門外,與李準之親兵大隊遭遇,相距約五十米突,林文嘗聞趙聲言李部有革命同志,遂突前高呼曰:「我等皆漢人,當同心戮力,共除異族,恢復漢疆。不用打!不用打!」言未畢,彈已中腦,立仆地死;劉元棟彈中太陽穴,林尹民彈中胸部,均死;其他死者尚有數人;興傷右手斷兩指,足部亦受彈傷,然猶能調度。乃將殘部分為三路:一由徐維揚率花縣同志出小北門,擬與新軍接應;一由劉梅卿、馬侶等川閩及南洋同志,往攻督練公所;一由黃興親率方聲洞、羅仲霍、朱執信、何克夫、李炳輝、羅坤等十人出大南門,擬與防營接應。興等至雙門底,又遇巡防營一大隊,相距丈餘,方聲洞猛擊之,中其哨官巡兵數人,雙方酣戰,硝烟漫空。巡防營哨官溫帶雄、哨長陳輔臣皆革命同志,適奉李準命,進城攻革命黨人,彼等正慶良機難再,擬達督署時即行反正,故未先佩白布臂章,以妨沿途阻礙。而黨人籌劃此次起義,為秘密計,均採縱面聯繫,致同志間多不相識。兩軍相遇,溫見短衣臂纏白布者十餘人由北直趨而來,溫即口呼兄弟,隊中亦有十餘人呼兄弟勿走者。聲洞見其無臂章,認為敵軍,遂先發制人,發槍擊之,溫立仆地死,防營還擊,聲洞亦殉。陳輔臣伏地匍逃於方言學堂,隊兵四散。彼此誤會,自相殺傷,遂失轉敗為勝之機,良可痛惜。何克夫、李炳輝、羅坤隨興出大南門,遇防營百人,再度引起激戰,炳輝陣亡。至衛邊街,黃興四顧已無同志相隨,不得已退入小洋貨店中,仍開槍抵抗,中敵七八人,防營略退;時指傷血積痛極,乃以涼水沖積血,自縛指以止血,易衣改避河南,遇女同志徐宗漢為之裹傷,得脫。出小北門之徐維揚一路,遇大隊防營逼來,乃退入源盛米店,以屯米囊作壘,與敵抗拒,支持一晝夜;嗣因彈盡,張鳴岐下令燒街,黨人不得已,越後垣而走;徐熠成、徐培添、徐日培等戰死,徐容九受傷至家而歿;李德山、徐滿凌被捕不屈死。此路犧牲重大,被捕成仁者尤多,花縣十八烈士,尤足表現農工同志為革命苦戰之英勇。往攻督練公所之劉梅卿、馬侶一路,轉戰至蓮塘街,遇黨員一隊,與防軍正酣戰,遂加入共同作戰;此隊黨員,係由吳公館出發,堵防觀音山敵軍應援督署。而喻培倫、饒國樑、秦炳、熊克武、但懋辛等川省同志率十數人為別隊,猛攻觀音山,宋玉琳、莫紀彭及花縣田間志士隨之,以炸彈猛轟,為山上敵兵排槍所阻退,至蓮塘街,亦加入戰鬥行列;至夜九時,力竭彈盡,乃隨戰隨走,折至大石街,復至小石街,馬侶陣亡;饒國樑至大北門,誤入敵營,被執。餘人出小北門,與旗兵遇,又戰二小時,遂退走,途中犧牲慘重,喻培倫亦被執。莫紀彭、熊克武、嚴驥等負傷逃出。朱執信攻督署,奮勇爭先,為後列誤傷肩際,仍偕黃興攻至大南門,遇敵相失,幸過一門生家,入易服得脫;何克夫負傷力戰,出大南門,至戚家易服亦免;劉梅卿轉戰至小北門,眾既散亡,乃入人家奪衣出,臨機敏捷,得脫。其餘被執者尚有林覺民、龐雄、陳可鈞、李雁南、宋玉琳、羅仲霍、李文甫、韋雲卿等四十餘人,皆意氣凜然,從容就義,供詞輒洋洋灑灑數千言,斥清廷之罪惡,申民族之大義。問其家世,則多世家子弟,大部為勤學篤行之士。(註二十八)趙聲、胡漢民於深夜聞起義訊,盡率留港黨員李恢、鄭烈等二百餘人來省,三十日早到,分頭上岸,始知事敗。漢民等以城門嚴扃,不得入,乃分別回港。趙聲迷途,渡至河南,得與黃興晤,二人相抱大哭。黃暈倒,及醒,欲裹創渡河與清吏拚,聲與宗漢力勸乃止。三十夜船,由同志莊六送聲由澳門返港。興於四月初一由宗漢送赴港,與漢民等晤,相對唏噓。興入雅麗氏醫院,因割指故,宗漢權用其妻身份簽字,黃徐姻緣,遂由是結。清吏對革命黨恨之徹骨,至四月初三日,始函知廣仁、愛育、方便、廣濟各善堂,收拾黨人遺骸,移置諮議局前。南海、番禺兩知縣擬葬之於狗頭山,嗣擬葬於東門外臭岡;黨人潘達微聞而傷之,乃挺身出,與諸善堂商量葬地,得廣仁善堂贈岡地一段。初四日,潘督工移屍,收得死難之烈士遺骸七十二具,叢葬於紅花岡,後改名為黃花岡。自是黃花岡烈士之名,永垂不朽。此次殉難者,據日後繼續調查尚有十四人,合計八十六人。(註二十九)是役黨人有進無退,甘死如飴,偉大精神,光耀寰宇。清廷上下,震恐失措。先生稱是役「集各省革命黨之精英,與彼虜為最後之一搏,事雖不成,而黃花岡七十二烈士轟轟烈烈之概,已震動全球,而國內革命之時勢,實以之造成。」(註三十)又曰:「是役也,碧血橫飛,浩氣四塞,草木為之含悲,風雲因而變色,全國久蟄之人心,乃大興奮,怨憤所積,如怒濤排壑,不可遏抑,不半載而武昌之大革命以成。則斯役之價值,直可驚天地、泣鬼神,與武昌革命之役並壽。」(註三十一)

Comment

(註二十三) 鄧慕韓:「孫中山先生傳記」。
(註二十四) 黃興:「廣州三月二十九日革命之前因後果」。
(註二十五) 鄒魯:「中國國民黨史稿」第三篇,八二九頁。
(註二十六) 黃興:「廣州三月二十九日革命之前因後果」。(「黃克強先生全集」,四一頁)。
(註二十七) 鄒魯:「中國國民黨史稿」第三篇,八三○頁。
(註二十八) 黃興與胡漢民致譚德棟等同志報告書;「胡漢民自傳」(「革命文獻」第三輯,總四一一頁,中央黨史
      會編輯,民國四十七年十二月再版,臺北);莫紀彭:「報告幾段黃花岡故事」及「辛亥三月二十九日
      廣州血戰筆記」;黃興:「廣州三月二十九日革命之前因後果」。
(註二十九) 鄒魯:「中國國民黨史稿」第三篇,八三五――八四○頁。
(註三十) 「孫文學說」第八章有志竟成篇(「國父全集」第一冊,四一九頁)。
(註三十一) 先生「黃花岡烈士事略序」(「國父全集」第九冊,六○六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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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聲洞朱執信但懋辛何克夫宋玉琳李文李文甫李恢李炳李炳輝李雁南李準李德李德山杜鳳書林尹民林文林文嘗林覺林覺民金振邦姚雨平胡漢胡漢民胡毅胡毅生徐日培徐宗漢徐容九徐培添徐進坤徐進炤徐滿凌徐維揚徐廣炲徐熠成徐臨端徐禮明秦炳馬侶張鳴岐莫紀彭陳可鈞陳炯明陳輔臣喻培倫曾日全雅麗氏黃興溫帶雄熊克武趙聲劉元棟劉梅卿潘達微鄭烈羅仲羅仲霍羅坤譚人鳳龐雄嚴驥饒國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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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昌河南花縣南門南洋南海香港海防番禺黃花岡福建廣州廣濟澳門觀音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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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言學堂革命軍革命黨雅麗氏醫院黃花岡七十二烈士新軍諮議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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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父年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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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43-04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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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二十九日(四月二十七日)黃興率同志起義於廣州,進攻兩廣總督衙門,義聲震世界。是役先後死難者八十六人,葬於黃花岡者七十二人。
   香港同志得發難電,以期迫不及悉數進省,請緩一日;是時部署已定,實不能再改。陳炯明竟誤告胡毅生,謂改期為三十日,故二人均未準備出發,姚雨平亦因故未發。(註二十三)是日上午,黃興分發槍械與各處。然是晨城門已閉,趙聲所部自港來時,已不能入城。而興遂任指揮。(註二十四)在省同志齊集小東營黃興寓。早輪進省之福建同志及海防同志,亦船到即集小東營。花縣黨員由徐維揚統率,攜械至三華店前之搭腳,候車出發。九時許,莫紀彭由省至,述省中戒備情形,乃卸械徒手乘午車赴省,由熟悉路程者領入城隍廟,由徐進坤再率至小東營。各路集中凡百七十人。黃興督率所部,部署一切,並將象牙印章、黑鋼時錶分給選鋒隊,以為信守及準時之用。令以白布纏臂,着黑布樹膠鞋,為發難標誌;以吹螺為號。下午四時許,黃興聚眾激昂演說,眾益鼓舞。羅仲霍、李文甫原以所部於二十七日得令退出,至是隻身加入。朱執信亦適到,即剪去長衫下截加入。譚人鳳亦由港至,見興等束裝待發,即據香港各情以告,請緩一日。興頓足曰:「毋亂我軍心」!譚乃整裝加入,向興索槍,興婉言曰:「先生年老,後事尚
(註二十三)鄧慕韓:「孫中山先生傳記」。
(註二十四) 黃興:「廣州三月二十九日革命之前因後果」。

國父年譜 民元前一年(一九一一) 四十六歲 四四三

須人辦,此是決死隊,願毋往!」譚怒曰:「君等敢死,鳳獨怕死耶?」興不得已,乃授兩槍。譚執槍播弄,誤觸槍機,砰然彈發,興將槍奪去,譚無奈還之。(註二十五)出發前十分鐘,陳炯明派人來,欲知究竟發動與否,來人見興等皆攜彈荷槍,遂不言而去,蓋陳畏事難諧,因遣人陳說一切,來者既未明言,興等亦不知陳不來接應,故仍冒險前進。(註二十六)五時三十分黃興率林文、李文甫、喻培倫等百餘人出發,林文、何克夫、劉梅卿等競吹螺角,一時嗚嗚聲震,全隊行走迅速,凌厲無前,直撲督署。時兩廣總督張鳴岐適在署內召集部下,商討對付革命黨策略,不意革命黨竟從天而降。革命軍大隊進若疾風,槍殺途中巡警,旋攻至督署門首。時有衛兵數十人駐守,林文、何克夫率二三人前進用炸彈猛擊,死衛兵數人,並殺其管帶金振邦,攻入二門。興入署至大堂,有退伏大堂兩廂之衛兵,據攔憑柱,實行射擊,同志杜鳳書、黃鶴鳴死焉。興繞大柱後還擊,傷衛兵一,餘兵退路被截,乃棄槍降,願為引導,直入後進;興與林文、朱執信、李文甫、嚴驥等分頭親行遍搜,杳無一人,惟見衣架長衣數件,茶碗數具,水烟筒猶熱,張鳴岐已逃無踪。乃置火種於床上,出署後火始熾,署遂焚燒。黨人之死於署內者,
(註二十五)鄒魯:「中國國民黨史稿」第三篇,八二九頁。
(註二十六) 黃興:「廣州三月二十九日革命之前因後果」。(「黃克強先生全集」,四一頁)。

國父年譜 民元前一年(一九一一) 四十六歲 四四四

尚有徐廣炲、徐禮明、徐臨端、徐進炤,死於署外者有曾日全。(註二十七)黃興督所部愈戰愈勇,持雙槍擊退另一衛兵排,出至署外;喻培倫及所部皆已不見,蓋喻已率隊往攻督練公所。黃部行至東轅門外,與李準之親兵大隊遭遇,相距約五十米突,林文嘗聞趙聲言李部有革命同志,遂突前高呼曰:「我等皆漢人,當同心戮力,共除異族,恢復漢疆。不用打!不用打!」言未畢,彈已中腦,立仆地死;劉元棟彈中太陽穴,林尹民彈中胸部,均死;其他死者尚有數人;興傷右手斷兩指,足部亦受彈傷,然猶能調度。乃將殘部分為三路:一由徐維揚率花縣同志出小北門,擬與新軍接應;一由劉梅卿、馬侶等川閩及南洋同志,往攻督練公所;一由黃興親率方聲洞、羅仲霍、朱執信、何克夫、李炳輝、羅坤等十人出大南門,擬與防營接應。興等至雙門底,又遇巡防營一大隊,相距丈餘,方聲洞猛擊之,中其哨官巡兵數人,雙方酣戰,硝烟漫空。巡防營哨官溫帶雄、哨長陳輔臣皆革命同志,適奉李準命,進城攻革命黨人,彼等正慶良機難再,擬達督署時即行反正,故未先佩白布臂章,以妨沿途阻礙。而黨人籌劃此次起義,為秘密計,均採縱面聯繫,致同志間多不相識。兩軍相遇,溫見短衣臂纏白布者十餘人由北直趨而來,溫即口呼兄弟,隊中亦有十餘人呼兄弟勿走者。聲洞見其無臂章,認為敵軍,遂先發制人,發槍擊之,溫立仆地死,防營還擊,聲洞亦殉。陳輔臣伏地匍逃於方言學堂,隊兵四散。

(註二十七) 鄒魯:「中國國民黨史稿」第三篇,八三○頁。

國父年譜 民元前一年(一九一一) 四十六歲 四四五

彼此誤會,自相殺傷,遂失轉敗為勝之機,良可痛惜。何克夫、李炳輝、羅坤隨興出大南門,遇防營百人,再度引起激戰,炳輝陣亡。至衛邊街,黃興四顧已無同志相隨,不得已退入小洋貨店中,仍開槍抵抗,中敵七八人,防營略退;時指傷血積痛極,乃以涼水沖積血,自縛指以止血,易衣改避河南,遇女同志徐宗漢為之裹傷,得脫。出小北門之徐維揚一路,遇大隊防營逼來,乃退入源盛米店,以屯米囊作壘,與敵抗拒,支持一晝夜;嗣因彈盡,張鳴岐下令燒街,黨人不得已,越後垣而走;徐熠成、徐培添、徐日培等戰死,徐容九受傷至家而歿;李德山、徐滿凌被捕不屈死。此路犧牲重大,被捕成仁者尤多,花縣十八烈士,尤足表現農工同志為革命苦戰之英勇。往攻督練公所之劉梅卿、馬侶一路,轉戰至蓮塘街,遇黨員一隊,與防軍正酣戰,遂加入共同作戰;此隊黨員,係由吳公館出發,堵防觀音山敵軍應援督署。而喻培倫、饒國樑、秦炳、熊克武、但懋辛等川省同志率十數人為別隊,猛攻觀音山,宋玉琳、莫紀彭及花縣田間志士隨之,以炸彈猛轟,為山上敵兵排槍所阻退,至蓮塘街,亦加入戰鬥行列;至夜九時,力竭彈盡,乃隨戰隨走,折至大石街,復至小石街,馬侶陣亡;饒國樑至大北門,誤入敵營,被執。餘人出小北門,與旗兵遇,又戰二小時,遂退走,途中犧牲慘重,喻培倫亦被執。莫紀彭、熊克武、嚴驥等負傷逃出。朱執信攻督署,奮勇爭先,為後列誤傷肩際,仍偕黃興攻至大南門,遇敵相失,幸過一門生家,入易服得脫;何克夫負傷力戰,出大南門,至戚家易服亦免;劉梅卿轉戰至小北門,眾既散亡,乃入人家奪衣出,臨機敏捷,得脫。其餘被執
國父年譜民元前一年(一九一一)四十六歲四四六

者尚有林覺民、龐雄、陳可鈞、李雁南、宋玉琳、羅仲霍、李文甫、韋雲卿等四十餘人,皆意氣凜然,從容就義,供詞輒洋洋灑灑數千言,斥清廷之罪惡,申民族之大義。問其家世,則多世家子弟,大部為勤學篤行之士。(註二十八)
   趙聲、胡漢民於深夜聞起義訊,盡率留港黨員李恢、鄭烈等二百餘人來省,三十日早到,分頭上岸,始知事敗。漢民等以城門嚴扃,不得入,乃分別回港。趙聲迷途,渡至河南,得與黃興晤,二人相抱大哭。黃暈倒,及醒,欲裹創渡河與清吏拚,聲與宗漢力勸乃止。三十夜船,由同志莊六送聲由澳門返港。興於四月初一由宗漢送赴港,與漢民等晤,相對唏噓。興入雅麗氏醫院,因割指故,宗漢權用其妻身份簽字,黃徐姻緣,遂由是結。清吏對革命黨恨之徹骨,至四月初三日,始函知廣仁、愛育、方便、廣濟各善堂,收拾黨人遺骸,移置諮議局前。南海、番禺兩知縣擬葬之於狗頭山,嗣擬葬於東門外臭岡;黨人潘達微聞而傷之,乃挺身出,與諸善堂商量葬地,得廣仁善堂贈岡地一段。初四日,潘督工移屍,收得死難之烈士遺骸七十二具,叢葬於紅花岡,後改名為黃花岡。自是黃花岡烈士之名,永垂不朽。此次殉難者,據日後
(註二十八)黃興與胡漢民致譚德棟等同志報告書;「胡漢民自傳」(「革命文獻」第三輯,總四一一頁,中央黨史會編輯,民國四十七年十二月再版,臺北);莫紀彭:「報告幾段黃花岡故事」及「辛亥三月二十九日廣州血戰筆記」;黃興:「廣州三月二十九日革命之前因後果」。

國父年譜 民元前一年(一九一一) 四十六歲 四四七

  繼續調查尚有十四人,合計八十六人。(註二十九)
   是役黨人有進無退,甘死如飴,偉大精神,光耀寰宇。清廷上下,震恐失措。先生稱是役「集各省革命黨之精英,與彼虜為最後之一搏,事雖不成,而黃花岡七十二烈士轟轟烈烈之概,已震動全球,而國內革命之時勢,實以之造成。」(註三十)又曰:「是役也,碧血橫飛,浩氣四塞,草木為之含悲,風雲因而變色,全國久蟄之人心,乃大興奮,怨憤所積,如怒濤排壑,不可遏抑,不半載而武昌之大革命以成。則斯役之價值,直可驚天地、泣鬼神,與武昌革命之役並壽。」(註三十一)

 三月三十日(四月二十八日)抵美國芝加哥,得知廣州起義消息。旋即赴舊金山。
   先生於是夕偕朱卓文抵芝加哥,廣州起義失敗消息,西報已傳之殆遍,先生對同志生死安危,道遠莫知真象,倍極關切;而袍澤情深,尤愴然於懷。乃致電香港機關部慰問,其文曰:
  「聞事敗,各同志如何?何以善後?」上無人名,蓋先生是時尚不知黃、趙、胡諸人是否生還
(註二十九)鄒魯:「中國國民黨史稿」第三篇,八三五――八四○頁。
(註三十) 「孫文學說」第八章有志竟成篇(「國父全集」第一冊,四一九頁)。
(註三十一) 先生「黃花岡烈士事略序」(「國父全集」第九冊,六○六頁)。

國父年譜 民元前一年(一九一一) 四十六歲 四四八